她背脊一挺,一動也不敢動。
所幸他很快移開了手,看向對面的崔俊彥道:“聽聞崔公子棋藝很不錯,不知是否賜教一局。”
崔俊彥忙道:“不敢不敢,三殿下賜教在下才對。”
這樣斯文有禮,不卑不亢,蕭宜寧不禁對他多看了一眼。
旁邊那冷如霜的視線落在她臉上,蕭聿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道:“福兒帶著雙喜到邊上走走。”
雙喜有點莫名,被福兒推著走。“我跟你說,別動手動腳的。”
福兒傻笑。
除了福兒,三公子還帶了幾個隨從,他們把路上行人的視線都隔開了。
蕭宜寧如坐針氈,手撐放在身側以和他隔開一點距離,他彷彿沒有察覺。
棋局開始了。
崔俊彥執白子,蕭聿執黑子,開局白子溫和徐徐圖之,但黑子步步進逼,白子反應過來,便也不留情面。
雙方你來我往,殺得天昏地暗,蕭宜寧這個半桶水也都看得十分緊張,然而就在這麼緊張的時刻,她的手卻被人握住!
她驚嚇得趕緊看看周圍,好在母親她們沒看過來,而且她的裙子繁複蓬鬆,袖子寬而長,前面的崔俊彥也沒發現,她想抽回來,他攥得更緊。
他的手有力,指腹有些粗糲,乾燥又炙熱,這熱度一路攀升到她耳根,臉上。
誰知他五指一滑,滑進她指縫間。
十指緊扣!
蕭宜寧腦袋轟隆隆一聲響,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紛呈,以至於崔俊彥有些疑惑,“七姑娘不舒服麼?”
蕭宜寧嚥了下口水,笑得有點僵硬,“也許是日頭太曬了,熱得慌。”
說著,另一隻手還扇了兩下風。
然後她瞪了旁邊人一眼,他卻彷彿沒看見,右手捻子,目光在棋盤上十分專注的樣子,左手捻著她的手變化著花樣攪弄風雲。
這壞傢伙。
黑子落下一子。
局勢瞬間倒轉,崔俊彥不得不全神貫注再空管相親物件,驚道:“三殿下手下留情啊。”
這也正是蕭宜寧想說的。
她每個指頭被他玩了個遍了,她敢說指腹紋路是螺還是簸箕,他都已經一清二楚。
最後也不知是誰的手心出了汗,滑膩膩溼噠噠的一片,他才放開了她。
饒是一心二用,黑子也勝出了。
“三殿下好棋藝,佩服。”崔俊彥雖然落敗,卻保持著很好的風度。
相反對家還是冷冰冰的,只淡淡回了一句,“崔公子承讓。”
這時,謝氏和崔夫人都走了回來,看見蕭聿,謝氏有些驚訝,“你怎麼在此。”
蕭聿道:“今日去禮房複核考生身份,恰好經過這裡。”
蕭宜寧:我有點不相信。
崔夫人:“你便是那位曦王殿下了。”微微頷首行禮,“沒想到殿下也考科舉。”
蕭聿也頷首回禮,“是之前報的名,陛下便准許了,不管我考得如何,都不影響其他考生的名次。”
大家還是挺吃驚的,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皇子參加科舉。
何必呢,會試可不輕鬆,要在小小的號舍裡考三場九天。
不過想想又不奇怪,他應該是想以此證明自己。
眼下皇上就有六個兒子,又正值壯年,再生幾個也是可能的,這位民間回來的皇子,不努力點如何得皇上青眼呢。
恐怕還有皇上的意思,讓他在天下人面前展現實力。
說不定這還會成為一則皇室佳話。
謝氏目光在他臉上流轉而過,不知是不是蕭宜寧的錯覺,母親對蕭聿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大的敵意了,“原來如此,那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