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高亞樓出去後，門被兩名戰士重新關了起來。

萬青山與姜柏軍二人互相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對面前的人說道，

“把頭抬起來！”

那個年輕人，慢慢抬起頭來，用手擦了擦還在流血的嘴角。

此刻，他的一隻眼睛已經腫了起來，一顆門牙也被打掉了，面部幾處地方也帶著血痕。

他是被高亞樓抓住的，不用說，也知道這些傷口是被誰所賜。

不過，即使是他的臉上掛著許多的傷痕，也無法遮掩他的身份。

那張臉不是別人，正是被畢業考試淘汰後，留在第九軍區擔任特事通訊員工作的秦莫言！

“有什麼想說的嗎？”

萬青山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此時的秦莫言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張，反而像是一個經驗老道成熟的特事間諜一樣，就連之前的口吃毛病也沒有了。

他微微一笑，口氣淡定的說道，

“都到了這一步，還能說什麼？你們殺了我吧！不過，就算我死了，你們也活不長了。

不光是你們，所有的人類文明，都要向新時代的文明沉浮，這個時代文明已經走到了盡頭。

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誰也阻擋不了我們向偉大星際文明聯合時代更替的程序！”

姜柏軍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好歹也是個中國人，難道你連自己的國家和民族都背叛了嗎？”

秦莫言冷哼一聲，說道，“國家？民族？背叛？你們把自己看的太偉大了。

你們告訴我？國家和民族，什麼時候管過我？

你們知道我的身世嗎？你們知道我的家族曾經被這個國家破害的多慘嗎？

我們秦家曾經也是個豪門望族，書香門第，但是這一切，都在那場浩劫時期毀滅了。

只是因為幾幅收藏的古玩字畫，我祖父活活被你們的衛兵打死。

我的家族因此永遠也抬不起頭來，我的父母因為成分不好，不準回城參加考試，只能一輩子呆在鄉下，受盡屈辱，那個時候，民族怎麼沒有管過我們？”

萬青山說道，“那些昏暗的歲月已經過去了！我們的國家正在逐漸的走向完善和強大。

在那個時期，的確對很多人都不公平，但是這並不應該成為你背叛自己國家和民族的理由！”

秦莫言冷笑了幾聲，接著說道，“完善？強大？呵呵....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我也不會再相信，因為我早已經看透了人性的醜惡。

只要是人，就會有慾望，尤其是掌握著絕對權力的人，慾望就更加無止境的擴張。

他們會為了地域爆發戰爭，為了資源互相利用，他們只有一己私慾，根本不會顧及底層渺小人們的死活。

而改變這一切，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神明再度降臨，重新更替人類已經走到盡頭的，被醜陋的慾望和物質取代人性的現代文明！

建立一個公平、公正、美好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所有人的思想都將被統一，所有的罪惡，都將被裁決。

神明之下，眾生平等， 那才是我想要的世界！”

秦莫言一邊說著，一邊閉上眼睛，抬起頭，面對著上方的屋頂，彷彿是已經進入了一種自我催眠的幻想之中。

他那曾經膽小、懦弱、害羞自卑的性格，似乎也被這種自我催眠的方式，所慢慢改變。

姜柏軍與萬青山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又看了看閉著眼睛的秦莫言。

他們心中明白， 這個秦莫言已經被那種思想所洗腦，對他施加外界的壓力，和刑訊是沒有用的。

若想從他的嘴裡知道什麼，就必須要擊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