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雖沒能扳倒謝朝歌,長杳也不失望。
畢竟謝朝歌身懷系統又在謝家周旋了這麼多年,若她就這點伎倆輕易就能被自己隨意踢出局,那所謂的“穿書女”也未免太弱了。
這樣的人,也配成為系統口中的“實習主神”嗎?
自己想要的是勢均力敵的對手,可不是這種全程靠著裝小白花搖尾乞憐的廢物。
況且若是謝朝歌真被趕出謝家,恐怕第二天就會被反派接進沉親王府。把敵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總比給機會讓對方抱團好。
“小姐,那位怎麼安排?”
煙詞指的是楊年年。
桌案前,正準備就寢的少女披散著長髮。
她慵懶的單手托腮,一身雪白中衣,黑眸沉沉,淡色的唇噙著悠然自得的弧度。
“那對柺子夫妻呢?把楊年年交到他們手裡吩咐他們把她賣了,再派幾個人沿途向那些家中丟過孩子的人家透露他們的行蹤,接下來的就不歸我們操心了。”
本來她還打算留著楊氏跟謝朝歌互相折磨互相傷害的,但現在看來垃圾還是早點扔掉吧,留在身邊也只會腐爛發臭影響心情。
萬一謝朝歌再給楊氏下毒,那就沒意思了。
“啊?!把楊氏賣了??”
煙詞訝然,茫然的睜大眼睛。
長杳手掌支著下巴,漫不經心的單手翻閱著雜書,連頭也沒抬。甚至懶懶打了個哈欠。
“人不販我,我不販人,很合理啊。”
煙詞被自家小姐奇妙的腦回路說服,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一頭霧水的去照辦了。
那對柺子夫妻被侍衛扔出謝家後門時還以為小小姐人美心善放過自己一馬,當即欣喜若狂,萬分慶幸著自己是落在這位小小姐手裡——
再怎麼說也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刻在骨子裡的禮儀教養讓她做不出什麼殘忍的事嘛。說得好聽點是心地善良,說得難聽點就是婦人之仁。
夫妻得意洋洋,一瘸一拐的互相攙扶著走回馬車,對於牽連惹出所有禍事來的楊氏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他們在這行當幹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失過手,現在竟然被十幾年前的一樁買賣害得差點命喪黃泉。楊年年那個賤人把人交到手裡的時候可沒說過這是太傅府的千金。
都怪那個賤人,不然他們怎麼會被追查到。
想到這,怒火攻心的男人狠狠踹了一腳麻袋裡被捆起來的楊年年“老賤人,都是你害的!老子要把你賣去深山裡頭專門給老光棍生孩子!”
麻袋裡傳來一聲淒厲的哀嚎,緊接著就是被破布堵住嘴之後唯一能發出的掙扎嗚咽聲。
這一路上柺子夫妻都在極力的折磨著楊年年,動輒打罵,凌辱取樂。
更是每日只給她喝一碗餿了的酸粥,一個發黴的爛饅頭。楊年年受制於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除了整日哭哭啼啼什麼也做不了。
京郊外夜晚,中年男人喝著酒壺裡的小酒,舔舔嘴角,醉醺醺眯著眼不知回憶起什麼。
“婆娘,當年那位小小姐落到咱手裡頭好像過的也是這日子吧,真可憐喲。”
“何止啊,咱五六天沒給她吃過半點乾糧,就每次等她要斷氣的時候喂勺糖水把命吊著。那時候她連餿粥都沒得吃呢,那眼神,嘖嘖,盯著我像是狼崽子一樣,現在想想都還毛骨悚然。”
“她那時候那麼小怎麼就那麼狠?竟然趁著我們出去跟賣家談價錢自己用鋤頭砍斷了看守的老婆子的雙腿。那鮮血淋漓的喲,我到現在還時不時做噩夢呢…”
“官家小姐又如何?為了活命,當初還不是跪在地上跟狗在一個盆裡搶食哈哈,哪怕被狗咬得胳膊都爛了都不肯鬆開,拼了命的狼吞虎嚥往嘴裡扒拉著餿水剩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