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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頁

靠近門的牆邊被人用什麼寫著一行字。

許多年過去,本就老舊的牆皮已經脫落了不少,但留下的部分並不難看出是什麼。

「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

即便過去多年,他還是一眼認出這是誰的字跡。

唐松靈深吸兩口氣,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這麼長時間硬撐著的一口氣就這樣洩了。

良久,黑暗中響起嘶啞地不成樣子的哭聲,悲哀在身體裡不斷膨脹擴大,幾乎要奪走呼吸和心跳。

他縮在滿是塵埃的角落哭得撕心裂肺,似乎再也堅持不下去,這段時間擠壓的情緒在這一瞬間爆發。

突然不明白自己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麼意義。

好像沒有哪一件事是成功了的,高考那麼努力還是滑檔,好不容易上了大學,又退了,後來呢?愛的人走了,親人病重,背上一條人命,欠下一輩子的人命債,答應照顧好濛濛和穆寧,卻連個好一點的小學都找不到,也給不了穆寧想要的家。

然而,白天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他被窘迫的生活和身上背負的責任裹挾著往前跑,跑得四肢劇痛卻不敢停下來,只能偶爾在這樣完全漆黑的角落放縱自己大聲哭泣。

好久,那道拼命壓抑著的摧心剖肝的哭聲終於漸漸止歇,黑暗中那道薄瘦的身影搖搖晃晃站起來,又湊到那行斑駁不已的字前看了看,才回頭往下跑。

他不敢讓自己停下來,因為苗韻還沒找到。

手機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訊息,街道寬廣,車來車往,京城這麼大,要到哪裡去找她。

唐松靈飛竄在每個他能想到的有可能的地方,然而直到早上六點,天邊透出淡淡的青白,還是沒有,自己的那個小電驢早就沒電了,路邊掃的共享電動車也被他騎沒電兩個。

他感覺神經已經快要繃到極限,前天晚上為了照顧池律沒有睡覺,昨天下午結結實實淋了一場雨,這會兒頭昏腦漲,身體哪哪都疼。

昨天晚上路過一棟橋的時候,他盯著下面奔流的河面愣了很久,最後還是走了。

清晨透著寒氣的風颳過臉頰,鑽進已經風乾發硬的衣服裡,唐松靈麻木又灰敗的視線在街上遊走,他也不知道這是哪兒,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像一縷沒有歸宿的幽魂。

歸宿。

回家。

唐松靈猛地停下,盯著眼前的虛空瞪大眼睛。

對啊,苗韻一直說要回家。

即便大清早,火車站人還是很多,唐松靈停了電動車,在人來人往的進站口快速穿梭。苗韻沒有身份證買不了車票,如果真的在車站那她只能在站外盤桓。

還好這個車站建造年代已經很早了,規模不是很大。

唐松靈邊跑視線邊在所有人能待的地方快速掃視,很快他便定住了,眼睛緊緊盯在火車站門口一個早餐攤後。

十年前苗韻帶著自己從這個地方出來,十年後她又要從這個車站回去,她似乎只記得這條路。

唐松靈張了張嘴,想大聲喊,但發現發不出聲,眼前暈了一瞬,他粗喘著緩過身上莫名得一股戰酥,邁開僵硬發麻的腿跑上前,終於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媽」

她低著頭,花白的頭髮很凌亂,幾縷沒挽起的長髮從額前垂落,隨著微風輕輕浮動,聽見有人叫他,好一會兒才遲鈍得抬頭。

唐松靈瞳孔微縮,愕然得看著苗韻,僅僅一夜,她已經憔悴得不像樣子了。

好久,苗韻麻木呆洩的表情才變了變,聲音嘶啞不已,「靈娃兒?你咋來了?」

唐松靈揚起腦袋定了一會兒,將逼上眼眶的酸澀忍下去,扯出一絲笑,「那當然是想媽媽了呀。」

他說完,走到幾步遠的早餐攤前給苗韻買了雞蛋卷餅,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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